《关于我的单主是前男友这件事》(上)
>江沐云(被迫当coser,攻)X季青临(被迫当单主,受)
>上篇虐攻:手伤、腰伤
>难得营业一次,至于(下)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出来。(另,对于委托cos这个不是很熟悉,就一通乱写,如果有不对的,冒犯到的,请大家原谅。)
-----
一直到走进餐厅,江沐云都在后悔,为什么自己会一时脑热,答应接什么委托cos。
大夏天的,穿一身执事装,热得他眼前阵阵发黑,好在餐厅里空调开得很足,救回他半条命。
离单主约定的时间还有会儿,江沐云去厕所稍微收拾了下。
洗掉手心里黏腻的汗,擦干,按摩了一下右手微蜷的两根指头,用力抻了抻,指尖无力地抖了两下,又蜷了回去。
他这手伤到过筋骨,小指和无名指失了知觉。
很是病态,但戴上手套后,视觉上倒没那么明显了。
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自己那坑爹朋友有没有和单主说清楚,正想着,友人给他来了电话。
“到了没?”对方问,“这么大热天的……”
江沐云刚想接嘴,就听对面跟着吐出来一句,“妆没花吧?!”
语气还怪担心的。
“……”江沐云看了看镜子,他脸上其实没什么妆,仅是将眉眼改得更贴人物一些,还抹了点唇膏,让他那张冷相的脸看上去多些血色。
“手套戴了没?”
江沐云不耐烦地回:“没别的事,我挂了。”
对方趁最后的几秒,语速飞快地把注意事项又重复了一遍。
最后高喊:“云大,您务必忍住脾气!!人家可是花了大价钱的。那是金主,金主,金主!听到了没?”
江沐云气笑了,“那你喊我来救场?”
对面尴尬地咳了几声,“没办法,那谁病的不是时候……”
否则真不会把江沐云搬出来,江沐云不混圈,只是早在盗墓风刮起的时候,机缘巧合出过小哥。
那气质、身材,那种feel,那一瞬间的抓拍,至今还封神。
这次实在是没人能顶上,单主又花了大价钱,要求男执事,所以才搬出了这尊大神。
得亏大神近来缺钱,砸钱战术生了效。
不过他也听说,大神最近好像出了点感情问题,脾气阴晴不定。
免不了多叮嘱几句,然而对面直接挂了电话。
江沐云整理好衣服,看了眼时间,还剩五分钟。
正准备出去,刚好有人大力推门撞进来。江沐云猝不及防,脚下没站稳,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腰不知道磕在了什么上面,骤然一痛。
刚消下去的汗,又爬了上来。
这次,是冷汗。
江沐云一手攥着腰后的衣服,一手扒在整理台上,垂着头的模样,让人觉得他连脖子都失了支撑力,一束刘海落下来,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轻颤。
江沐云满脸国粹,蜷缩的两根指头被狠狠压向掌心。
受过重伤的腰跟断了似的,那种被尖锐之物,凿进骨头里的痛,让江沐云想骂娘。
想想以前有个人连重物都不让他提,一开始做/爱的时候都小心翼翼,再对比一下现在的狼狈样,心里更烦了。
手掌抵在腰部,狠狠推按了两下,把抽在一起绞痛的神经推开。
江沐云佝偻着把自己弄起来,双手撑着台面,一点点竖起腰,扶着能扶的东西,挪去台盆那漱了个口。
吐出来的全是血水,刚才忍疼把自己牙龈咬出了血,满嘴的铁锈味。
冲了好几次,才慢慢止住。
只不过唇上的唇膏没了,透出痛白了的唇色。
江沐云用牙齿刮了刮,弄出点唇部充血的红来。
单间里的哥们还在吐,江沐云懒得充当好人,拉开厕所门,状似无恙地走了出去。
他已经迟到两分钟了。
跟在服务生后,江沐云感觉自己穿得和他们领班似的。走进包厢,单主果然已经到了,他这一单委托还没开始,就已经犯了一条禁忌——迟到。
妈的,不知道会不会被投诉。算了,江沐云甩掉脑子里的消极,抬眼看向窗边背对他的人……
等等,这颗后脑勺能是女生?
还有,这颗后脑勺怎么有点眼熟?
江沐云心中作鼓,但还是保持住了那微末的“职业素养”,没有被先入为主的思想占领。
他轻声吩咐服务生拿来了一杯柠檬水,趁着那点时间,他掐着腰又佝偻着缓了缓后,端着杯子操起毕恭毕敬的态度行了过去。
“抱歉,我刚才……”
话到中途,骤然卡主。
江沐云当场给转过脑袋来的单主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,甚至脸拉得像人欠了他五百万。
单主脸色更臭,一双眼半耷拉着,眉峰意欲不明地挑起来,眼神可恨地上下扫着他。
张口更是带着火药味的嘲讽,“怎么?刚分手一个礼拜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出来接单了?”
话说得这么难听,不愧是他季青临。
江沐云搓火,自然也没好口气,他降下眸子睨着季青临,冷冷开口,“那你呢?刚分手,就这么耐不住寂寞,上赶着出来钓了?”
季青临原本也火,但听他这么一说,突然浪荡一笑,“是啊。”
说着,他那双漂亮眼睛又往人身上瞧,“难不成还伤春悲秋,为你要死要活?”
“不至于的,江沐云,”他一眨眼,“下一个更乖。”
“是吗?”江沐云轻蔑反问,“那就祝你找到更心仪的。”
说罢转身就走,走出去几步,季青临那让人牙痒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地飘过来。
“江沐云,你是不是忘了,今天我可是你的金主爸爸。”
江沐云脚下一顿,艹,他还真他妈的气忘了。
季青临看他僵硬的动作,便觉好笑,支着下巴“欣赏”了一会儿那人倔强的背影,又贱了吧唧的开口——
“江沐云,你现在这样走的了话,算不算违约?“
“违约是要赔多少来着?2倍?”
江沐云咬了咬牙,他觉得自己的腰更痛了,痛得整根脊柱外加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真他妈的不该为钱折腰,这腰折得他半身不遂。
俗话说得好,钱难赚屎难吃。
江沐云深深换了换呼吸,跟八音盒上卡顿的旋转人偶一样,一点点转过身。
脸上换上了温和的笑容,对着季青临道:“抱歉,刚才我没有控制好情绪。”
他喉结滚了滚,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表情,却还是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,说,“季、少爷……”他走回来,拿起菜单,双手递到季青临的面前。
“今日的菜单,您请过目。”
季青临似是满意地扬眉,可心里一点都不舒坦。
很烦!
一想到,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被拉壮丁拉来,那江沐云刚才那和煦的笑,那温柔又恭敬的模样,全都是对着其他人,越想越烦。
江沐云的腰受过重伤,右手还废了一半。
自己当初好吃好喝供着他,为爱当零。
结果分手了,自己难受得要死要活,心里堵得快抑郁了。这人却在这里接委托,圆梦他人。
很好。季青临差点没把牙咬碎。
早知这样,他干嘛还为爱当零,当初就应该把江沐云压在床上,教他起不来。
季青临没接那菜单,江沐云便一直举着。
他手不行,没一会儿右手就抖了起来。
季青临撇开眼,不耐烦地说了句,“还要我自己拿着点?”
“抱歉,”江沐云拿出了毕生百分之两百的耐心,踱步到季青临那一侧,翻开菜单给他一个个菜地报。
江沐云人高,一米八五,季青临坐着,他自然只能弯腰。
他知道自己做不了这样的动作,却还是忍着疼做了。
右手背在身后,小臂往里压,压在疼痛的腰部。
左手为季青临翻动菜单,面上无波无澜。
几道菜墨迹了十分钟才点完。
江沐云直不起腰了,他的腰是台老旧机器,每次仅仅能保持一个姿势作业。弯下去,便直不起来。
立直了,便弯不下去。
季青临没发现什么异样,因为他的眼神根本不落在江沐云身上。
也因此江沐云得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,暗暗扶住沙发椅背站直。
简单的动作,对于江沐云的腰而言却如同一场剧烈的撕扯,痛得他不禁闭了一下眼。
呼吸乱了一瞬。
季青临见他还杵着,眉心又蹙了起来,语气越发的差,“站着等我请你坐?”
江沐云一愣,顿了好几秒,才说:“季少爷,我没资格和您同桌进餐。”
季青临面上一僵,他忘记了,今天江沐云的角色是执事。
确实没有资格坐下。
但他知道江沐云没法久站,正想开口,仰头却见江沐云那冷漠的脸,瞬间也不想心疼他了。
是了,他们都他妈分手一个礼拜了,还心疼个屁。
季青临点了海鲜,配了白葡萄酒。
江沐云为他倒上。
江沐云的右手不灵活,有些动作没法做,得用左手托着瓶身,右手托着瓶口。
季青临懒散地支着头,余光瞥着他的手。
有手套遮掩,确实看不太出来。但季青临知道,江沐云的那两根手指是没半点力道的,指尖常年冰凉,指甲颜色也不太健康。
偶尔莫名抽筋的时候,江沐云得用另一只手压着好一会儿,才能止住痛。
“少爷,请。”
季青临心里郁闷,仰头就是一杯。
“再倒。”
江沐云接连给他倒了三四杯后,抬手压住了杯口。
季青临看他,“做什么?”
江沐云收回手,眉眼低垂,隔了几秒才轻叹一声,说:“少爷,少喝点。”
“伤胃。”
白葡萄酒度数不高,但季青临不怎么会喝酒,这么一顿莽喝,等下该跟刚才那哥们一样,去厕所吐了。
季青临掸开他的手,“你少管。”
但也没再喝。
因为他的情绪没压下去,胃里倒是他妈的烧了起来。
真烦!
(TBC)